(史空)前言不搭后语
summary:所以呢?
周五最后一节课前总是非常热闹,嘈杂一片,甚至衣袂翩飞,文具上阵,颇有凌乱感。
史仗义刚抬起头就看到一支自由落体的走珠直液笔,掉到自己的衬衫上,笔头迅速在白色布料洇开了大块墨点,聊得开心忘我的同学噤了声,此时他已经捡起笔了,盖好盖子还给那位失手掉笔的同学。
然后安静渡过一节课。
只是本来早早就下课溜走的同学今天磨磨蹭蹭收拾东西。
史仗义把衬衣摊在桌子上,他看着黑点,好像后门沟里的潭水。
史精忠正在默背英语单词,嘴里拼一遍,手上也飞快地演写一遍。他抽空看了看小空的衣服,下定论道:用酒精应该能洗掉。
史仗义没说话。
存孝研究半天,只是说二哥明天可以穿自己的校服。反正我们身形相似。
我说这不是明天穿不穿的问题。小空对他是和缓语气,但也是直白言辞。
匆匆跑出来的人手拂过他的头顶。
怎么了?
...为什么你总是!你总是!搞不清楚状况?根本没什么事。史仗义开始无缘无故地加大音量,他心里的遥控器只加了2度,并不算大叫。
那就扔了。对方没有接他的话茬,并且抛出了解决方法。他没有说洗净,没有说明天,他说扔掉。
存孝不解地看到小空狡黠地笑了,为什么?
史艳文又抱着电脑进房了。
一时只剩下史精忠的念经声。
“他说扔掉,他说扔掉,就像扔来的,尖锐的笔头。就像抛下一颗石子在门口的黑水潭,就像我的污痕。”史仗义开了落地窗,把头挂在阳台围栏上。
“二哥,我真的听不懂你在讲什么。”存孝拉了拉被子,讲得非常真诚,但他隐约觉得对方的笑并不真切。“我真的要睡了。”
“哦哦!夜晚的风太冷!”
晚自习数学题解答中,史仗义用的是直液笔。
他说,“是戳破的纸啊!”没有演算出答案,那个地方是洞。仅剩几排草稿和晕开的墨点。
史仗义幻想过无数次自己在家外面有些坡度的路上七拐八拐最后开进黑水潭的画面,但是不行,这辆车还要过继给小弟呢!
他又想起,小弟是受过那人教导的,在恒久前的年龄,和他的玩伴闯下祸,他一眼就看出隔壁风间家的小子故作镇定的表情,和他小弟根本没反应过来的样子。
你是家长?
是的,实在抱歉。银燕没有知觉地被按着头鞠躬,看着递去的,他半年的零花钱,来安抚一块被打碎的玻璃,一块破皮的额角。他想,要给二哥带多少次早饭才能借到这么多钱?
这你就想错了,小弟,你要依赖他,就算你并不那样期望,你要无理要求他为你付款,这本来就是理所当然,他无话可说。小空在那里搭着桌角笑。
为什么我会说出这么可怕的话?因为我是电视剧里教唆孩子争夺家产的恶毒原配啊?
...没声。
难道没写这句话吗...因为我爱他啊!
是在大结局回忆篇里吗?好像是。
“你有主导权。”想的错了,没有对方转过椅子视线上移使他心被攒住的感觉,实际上这里是一张黑木桌,和一张太师椅,垫着软垫,对方四平八稳坐着。
怎么会是这样呢,就算你怨怼父亲没有足够关心你,也非是这样用词。
因为我有臆想症,比如你将要推过来一杯茶,然后说我们应该坐下来好好谈谈,不像大哥小弟与你相处一般,就算我挥出的拳头讲出的疯话你也会轻易化解。
这不是在斗智斗勇。对方握在壶柄的手稍动了一下,茶水流进自杯。
因为我斗不过你!你永远谦逊打着太极,然后我被拂尘扫脸。史仗义的椅子上也有垫子,异常新,没见过。
想学也是好的。对方啜一口茶。
什么,太极吗,我不要。
“如果你把我吊住。”扼住咽喉。
“我会这样。”
对方轻抚过他的唇,然后修剪圆润的指尖按下、松开、划过、轻轻摩梭。
点水,戏水,惊起涟漪,却无水花。
原来还是门口黑水潭。
“后来怎样了?”听故事的小弟好奇地问。
“啊,那当然是我逃走了啊,这不是惯常结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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