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纷绿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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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鹭)降落

summary:雪山上一株随风摇曳的花。


    飞鹭总是抱怨赤睛不苟言笑,就算开口也是在捉她话中的语病漏洞,赤睛听完他的控诉,定定想了一会儿。“吾习惯了。

    “...”

    飞鹭很难想象他的成长环境,即便她已经看过赤睛化身成龙的样子,也还是忘记那回事,还把赤睛当一个纯良少年。

    “再说, 我以前在村里的私垫,成绩也是很好的!”飞鹭抗议道。


   

     “习武很苦。”飞鹭吃了一颗葡萄然后这样说。现在的她,可以拿羽衣刃甩个刀花,不过其他的招式,她并不算精通,也很少用得上。

    “可是赤睛你很厉害啊。”飞鹭在赤睛眼前比划两下,看对方眼都不眨,又笑了。

     “是么,应该是一种天生的吧,”赤睛不紧不慢说,“活的够久, 就会忘记力量是怎样得到的。”

     “你这样说,我想起来,我觉得舞蹈是我天生的力量。”飞鹭继续吃葡萄,“虽然说我是祭子啦,修习舞蹈是必要,大家说祭子天生就会舞蹈,为了驾驭羽衣刃,为了霓羽族,也不知道是不是编的。”

    “或许我是真的是无师自通,不过不被刀尖划到也是我做过的很大努力!”飞鹭自我肯定道。

    “所以什么样的力量可以让你天天喝露水过活啊。”话题突然到赤睛身上了,他移开眼睛,拒绝提及这件事。



     苦境这片土地上有很多未见过的景色,也有很多像飞鹭一样并非依集武力生存的人。

     赤睛想到他飞过的地方,那里高耸,极冷,他似乎被什么吸引,低头看到的是雪山上一株随风摇曳的花,然后花的影子又跟飞鹭的脸重合了。比起太冷的地方我更受不了太热的地方,赤睛想。


    飞鹭触碰过赤睛的皮肤,异常冰冷,在她想给对方喂水果被避开时,在自己险险摔倒时对方抓住她的手腕,那样有力却也那样凉。

    他的颊上却是粉扑的。

    好像以前路过村里的商人带来的瓷器,晕着红,透亮的,煞是好看。


  

    赤睛察觉飞鹭在苦恼,倒不是生气,她的生气没有太大杀伤力,又或许是他太无知无觉。

     飞鹭脑中的弯弯绕绕,自然不给对方知道。她会做饭,但是赤睛不吃人类的食物;她会煎药,是赤睛的伤口可以自愈;她会舞蹈,但是赤睛连个笑脸都没做出来。

    “可是为什么一定要付出这么多呢?“赤晴仍是认真思考认真提问。

    飞鹭又涌现出许多挫败感。



    “因为我有些喜欢你,很在意你。”

    两个人都愣了。

    那又怎样,大胆表露自己心迹是我族优良传统!飞鹭自暴自弃地捏造了。

    “可是...”

    “停!你每次可是可是都是要打击我的话!”飞鹭伸出手想挡着对方,却被赤睛捉去。

    “这样对你没有好处。”他的手竟有一丝温度了。

    “什么是好处?!”

    飞鹭跑开了。好烂的剧情。她想。


    本来就是荒谬的。

    一个漠视一切的人,一个极恶的人,和一个爱着世间的人,一个极善的人,没有什么结果已是最好的。

    但他忍不住想到了飞鹭离开时的样子,他想着,或许自己该追过去,或许应该变成龙,这样低头就能追上她。

    可是这样,会挡住照射在雪山上的阳光。



     总该他是要回应的,虽然赤睛脑识里没有应对这种状况的对策,但他又想起了本能,本能地觉得飞鹭会因此伤心。

     对方明明只是阐述了一种单向情感,却惹得两人苦恼,这也并不是错,多有不忍。

     他要去摘下花,因为他要走了。他悄悄跟上飞鹭,也看见了渐渐逼近的外来者,会令飞鹭的家变成是非之地的人,和他本性一样的人。

     赤睛后来的选择是为何,仅仅因为飞鹭救了他吗,还有表现出的不诸世事却不令他生厌加以嘲讽。

     或许是他做错了吧,毫无悔心。就当他从来没来过吧,没有听到那些郑重其事的话。

    真的吗?



    他还是做了这样的事,因为他就是这样的人。他本该载着飞鹭,飞得比雪山还高,在经过时告诉她这里有朵花,对方笑了,然后轻灵的歌声隐入云间。

    因为没有这种剧情,太过美好的, 太过虚渺的,魔王子会直接说:华而不实,虚情假意。他承认自己的思想被那人影响了,但他又是分出些私心去对待他的花的。



    后来飞鹭回来的时候,只看见收拾干净的屋内,桌上摆着一串葡萄,一朵花缀在上面。

    露水还很新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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